十六軒

你是個冷漠的人，對於和你不熟的人來說。
冷漠，甚至趨近於孤僻。

但對於朋友來說，你是個很熱心的人。

這種熱心很可怕，不小心就讓人會錯意。

常常你在對我好的時候，過了兩秒我就必須告訴自己：
不要想太多，他不是眾人好嗎？

我可不想再喜歡上一個暖暖包，
要暖，也暖我就好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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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交往前那一段模糊不清的時間，
你常常會向我報備你的行蹤。

尤其是她要來找你，
或是你要去找她的時候。

那天，依稀記得我要出遠門。
在出門前你跟我說：
"等等我會去南投找她喔！可以嗎？"

我是能說不可以嗎？
我站在什麼立場跟你說不可以阿！
你說說看啊！你說說看啊！

以上是我的內心戲，
消化到最後從最裡只吐出一個字

"喔"

出們之前你檢查了我的油箱，
發現油表已降到最後一格。

"等等妳到南投服務區，記得要去加油。
那裡有自助加油，你會用嗎？"

"會啦！我姊教過我啦！"

到了南投服務區，
我下車看著自助加油的加油槍，
我發現我腦袋一片空白。

也是，我只看我姊操作過一次，
根本沒練習，怎麼記得起來。

別慌，別慌。

我遵循著我的習慣，
開始要想辦法來解決眼前的難題。

就在我的手機拿起來之時，
我腦袋閃過一個想法。

我打開通訊錄，按下播號鍵......

"喂，怎麼了嗎？"
電話那頭，傳來你溫柔的聲音。

"我現在在加油站，但我發現我忘記怎麼加油了。"
演過yoyo劇坊的我，這時可真是戲魂上身。
那聲音我想ㄍㄟ掰到陳富宣都無法聽下去。

你會怎麼接我這顆球呢？

"你去停車場等我，我現在過去幫你"

那時候江西路還沒開、也沒有南雲交流道，
從瑞竹到南投服務區那40~45分鐘的車程。
你沒有半點猶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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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停車場，我接到你的電話。

"妳在哪一區阿？"

"恩...應該是D區吧！"

"沒有啊？我來回開很多次了。"

"我哪知道哪一區，就是最靠近廁所的那一區阿"

"那是A區！！！"

過了幾分鐘，你上了我的車，我們又來到了加油站。

你熟練地一步步教我加油，
但我也沒認真在聽，
因為在你來之前我就會了。

我忙著癡癡傻笑，
但隨即而來的聲音是
"別想太多了，
他不是等等也要去南投找她嗎？
就剛好而已"

是阿，也可能是剛好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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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起後的我們，把南投服務區當成我們散步的地方。

"小姐，請問要停在A區還D區啊？"
你總是故意問我。

"D區啦！D區啦！很故意耶你！"
在一起後的女人是會被打回原形的，
聲音已經不ㄍㄟ掰了。

"妳那時候不會自助加油，在瑞竹就要跟我說阿"

"蛤？你是認真的覺得我不會加油喔？
對啦！我是忘了怎麼加，
但我誰？我林孟慧耶！
我真要處理這問題還需要你大老遠跑來嗎？
我可以問店員阿！我手機有網路我可以估狗啊！
其實我打給你之後，我估狗就知道怎麼加了，
只是在停車場等你而已"
我露出一副小惡魔的表情。

"妳心機好重喔！"
你大叫。

"不是，我是在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。
你表現得很好，所以獲得好老婆一枚"

"這一枚也太大了"

"機車"

這就是交往前、交往後，
講話從矜持變成隨便，
因為我們在彼此面前很輕鬆、自在，
我們也知道，對方會愛自己最真實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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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你走了之後，
一個人的生活一樣會遇到許多問題。

我又回到了六年前，
在手機不停估狗的日子。